夜明珠的光映亮她的脸庞,即便卸去钗环,发髻凌『乱』,依旧明眸皓齿,巧捷万端。
倒不是个蠢的。
张明奴不置可否,想将布塞回她的里。
谢渺的腮帮子才好些,可不想再遭罪,忙道:“慢,我有话要!”
张明奴的动作一顿,听她道:“你绑走我是想要威胁崔慕礼,是吗?”
“是。”
“但你我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对吗?”
“可以么。”
“那不如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或许我能帮到你的忙呢?”
张明奴笑出了声,评道:“巧舌如簧。”
好在他扔开帕子,接受了谢渺的提议。毕竟带一个愿意配合的聪明人,要比带一个哭哭啼啼的『妇』人要省心。
他替谢渺松开束腿的绳子,拉她下了马车。
夜『色』正浓,寒风侵肌。
谢渺哆嗦抬眸,辨认四周环境。荒郊野外,空寂阴森,唯有枝叶随风拍打发出的簌簌声响。几丈远外有间破落木屋,不出意外,便是他们今晚落脚的地方。
张明奴伸手,客气地道:“崔二少夫人,请。”
谢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呵呵,还真是个有礼貌的绑匪。
两人走进木屋,张明奴拿出火折子,点亮一根蜡烛。
木屋内的摆设随之可见,与此同时,谢渺也看清自己的穿打扮。她出门时穿的是一件淡青紫的蜀锦袄裙,既精致又保暖。会身上却是灰扑扑的粗布袄子,粗糙不,里头的棉花更少得可怜。
冷啊!
她打完寒颤,猛又记起一件,衣服被换走了,那袖子里的东西岂不是——
“你在找个吗?”张明奴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在昏黄的烛光里,它呈现出截然相反的冰冷。
谢渺的心逐渐沉底。
张明奴道:“虽不知此为何物,但容我猜猜,它的用途应与火铳类似。”
谢渺不意外他能猜对,毕竟他在五军都督府任职,定对火器有所涉猎。她唯一期望的是他没有『摸』索出用法,不会拿它来威胁旁人。
她又失望了。
张明奴她的面拉出弹匣,转动几圈后新装好,大拇指压倒击锤,食指扣上扳机,枪准确无误地瞄向谢渺。
“是样用吗?”他虚心求教。
谢渺真心想为他鼓掌,厉害,聪明,无师自通,孺子可教也。
“你要杀了我吗?”她反问道。
张明奴仔细端详,她的眼睛很亮,有一种区于旁人的坦『荡』,危险并没有『逼』退她,反倒使她更镇定自若。
他收回了手/枪,“崔慕礼肯将此等利器赠给你,足以证明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一个活人的价值可远远要比死人大。”
很好,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不等谢渺松,张明奴忽然大步上前,往她嘴里塞了颗『药』丸。谢渺下意识地往外吐,却被他掐住两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