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出头,总比让那畜生威胁您要好!”
“府内事务繁忙,姑母又刚生下弟弟,此等小事,无需劳她费心。”谢渺扶着她肩膀,轻声道:“拂绿,我长大了,再非那个任他欺侮小孩子。”
拂绿仍止不住眼泪。
谢渺用帕子拭着她脸颊,神态柔软中蕴着坚毅,“一个小人而已,我自己便能处理好。”
拂绿仰着脸看她,眼角不住滑落泪水,“若他去外面胡言乱语,若他将那件事闹得人尽皆知……”小姐可怎么办,小姐该怎么办!
“他没有机会。”谢渺从袖中掏出一张纸,道:“你私下去准备好纸上写东西,与王大安排好打手后,再去南郊寻处荒宅,记住,一定要够荒。待他忍耐不住来寻我时,我们便设法将他打晕带至荒院……好好教他做人,让他以后再不敢欺侮弱小,可好?”
鼻涕泪水混作一团,拂绿胡乱用袖子抹去,彻底失去平昔沉稳,“小姐,他是个无赖,他听不懂人话……”原以为离开平江,往事便能消散,谁能想到那人渣竟然敢来京城!
谢渺反而笑了,“那我便割了他舌头,挑断他手筋,叫他嘴不能言,手不能写。”
小姐意思是,要杀了——
拂绿简直魂惊魄惕,但她很快便下定决心,重重磕了个头,道:“小姐放心,奴婢定会办妥一切。”
拂绿走后,谢渺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怅然阖眸。
“佛祖……”她道:“便容我破一回戒律,只一回便好。”
她重生以后,吃斋念佛,不计较前世恩怨,怀善心去救助旁人。她能释然与所有人过去,独独不能原谅一人。
那人叫孟远棠,是她亲舅舅儿子,是她真正有血缘关系表哥,也是她曾经噩梦。
噩梦。
她九岁那年,谢氏嫁往京城,因怕她独身在谢府会受人欺侮,便将她托付给亲舅舅孟少归。
孟家非官身,而是平江当地粮商,算得富庶。孟少归与谢渺母亲是同父同母兄妹,自小感情甚笃,待小谢渺和蔼可亲,谢氏再三思量后,认为谢渺去孟府,总比在谢府,活在继祖母底下要自在。
初时确如此。
孟少归与妻子闵氏膝下只得一子孟远棠,对粉雕玉琢小谢渺极为稀罕,孟远棠对这位表妹亦是疼爱有加,小谢渺着实过了段开心日子。
后来平江大旱,孟家田地颗粒无收,粮铺大败亏轮,孟家几乎要卖宅还债之时,闵氏将主意打到了小谢渺身上。
小谢渺手里握着已故父母留给她丰厚嫁妆,田地、商铺、庄子、金器……
闵氏与孟少归达成共识后,便换着法子在小谢渺面前诉苦。十岁谢渺哪里懂这些弯弯绕绕,见舅舅、舅母有难,二话不说便慷慨解囊。然人性本就贪婪,越是轻易得到,便越是所求无度,此后,但凡孟家出了问题,孟少归与闵氏便伸手朝小谢渺拿钱,等小谢渺意识到不妥时,手里嫁妆已去了不少。
当小谢渺不肯再依,孟少归与闵氏态度大变,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