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克扣用度,连平日与她说话都阴阳怪气。
好在,孟远棠待小谢渺依旧宽和,小谢渺一度将他当做亲生兄长,直到那日他借着酒意,伺机闯进她卧房,用力摁着她,撕扯她衣裳——
他说,小阿渺,你已满十二岁,到该长大时候了。
他说,小阿渺,我喜欢你,做我女人好不好。
他说,小阿渺,你出生时,姑母便开玩笑说将你许给我。
小阿渺,小阿渺,小阿渺——
令人作呕气息似卷土重来,阴魂不散叫声犹在耳边回荡,谢渺却已神色不惊。
对于十二岁谢渺来说,他是徘徊在梦魇里恶鬼。
对于十六岁谢渺来说,他是随时都能摧毁幸福刽子手。
对于十九岁谢渺来说,他是阴魂不散、一步步将她逼近悬崖豺狼。
她惶恐、无助、畏怯,害怕梦寐以求美好被摧毁,于是妥协退让,然而此举并没有换来对方仁慈,而是变本加厉欲壑难填——
直到崔慕礼当着她面杀了他,温热鲜血喷溅到她脸上,她在恐惧之余又觉得如释重负。
没有人能再威胁她,她解脱了。
而今,对于重活一世谢渺来说,孟远棠着实不值得一提。
既然崔慕礼能杀他一次,那她谢渺为何不能杀他第二次?
这一世,她要亲自斩断人生最后隐患,安安心心地出家当姑子。
反正,他是个死不足惜畜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