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要二择其一,阿慕你会如何?”
是选我还是选你那个虚有其表的阿姊。
那些声势浩大的打击没有伤去赵阿今半分羽翼,她不见丝毫伤心,甚至连觉得有趣都欠奉。
她做到了真正的万人之上,无论登临帝位的是太子还是贤名远播的湘王,都奈何不得她半分。
只要她愿意,她甚至可以让慕王成为她的禁脔,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拦,哪怕是如今高坐九尺之台的帝王。
时清薏闭着眼呼吸清浅,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见她的明嘲暗讽和冷冷威胁。
她忽地又抱住时清薏单薄的脊背像在害怕着什么,声音狠厉,一遍又一遍的低声喃喃:“阿慕,你要活的长一些,再长一些......”
“你若死了,我也不知道我会怎样做......”
她那模样疯疯癫癫的,似哭似笑,让人实在捉摸不透。
也许会杀了你在意的所有人给你陪葬,也许会把你阿姊拉下皇位,也许会把这天下翻个底朝天来,谁也不知道。
也许是威胁也许是畏惧,病重的人脸色灰败笼罩着薄薄一层青色,仿佛下一刻就会彻底闭目离世,可她握着赵阿今的手腕,用尽力气的摇摇头。
“不会......”
我不会离开你,至少,现在不会。
时清薏寿数已尽,太医不止一次的断言说她活不过那个冬天,可也许当真是她命硬,她活生生捱过了那个寒冬,终于在第二年的初春里犹如枯木被春风吹起,焕发出一丝生机。
脸上灰败之色渐淡,人也能吃下一些东西,时絷之和慕容齐过来看她,午时赵阿今匆匆赶回来时她在同慕容齐对弈。
手执白棋,黛眉微蹙,又有一些莫名的纯粹执拗。
赵阿今很久没看见她自己坐起来的样子了,站在帘子后面看了许久才过去覆住她冰凉的掌心。
“等我们好了再下,太耗费心神了,不要累着。”
声音柔和的不像话,半点不像在最近这半年里跟时絷之与慕容齐针锋相对的铁血将军。
时清薏还在病中对这些事知道的也许并不多,慕容齐却忍不住皱起眉头。
这半年当中时絷之费尽心思登临九五后便着力打压赵阿今,如今战事已停正是收回兵权打压赵阿今最好的时机。
赵阿今身为武将以兵权立身,时絷之收了她的兵权又推崇重文轻武之策,本来一切都是顺利的,收回兵权的第三天边疆传来急报,蛮夷死灰复燃,残存的王族攻入了燕地十三城的石蛮城。
时絷之在大殿上几乎站不稳当。
她是光明磊落的君王,从前有时清薏愿意为她做尽黑暗当中的事,后来有慕容齐愿意为她充当手足。
可赵阿今不是,她永远为自己留下一线生机,蛮夷王族合该屠戮殆尽另扶新王,她表面上做的好好的,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