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样子,还是回来继续和阿姊争的头破血流?
她的眼睛在黑暗里亮的惊人,敛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似乎是难受的厉害,眉头都皱的极紧。
“阿姊......”
“我在。”时絷之坐在她旁边,她唯一的妹妹依靠着她,呼吸都显得艰涩而困难,像是生怕声音小了她会听不见,她又重复了一声,“小妹,阿姊在这里。”
她没有低下头看着她的妹妹,她只是望着暗色的苍穹,望着无尽的山峦和层层叠叠的宫墙,此刻她不是天下的君王,只是她小妹的阿姊。
“阿姊,临走之前,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说。”时絷之灌了一口酒下去,那酒分明只是温和,她却觉得格外的烈性,灼烧咽喉,烫的她眼眶泛酸。
“阿姊什么时候不答应过?”
无论她要什么,姐姐都会给的,这是她在这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她们一起走过了这是上所有艰辛磨难,终于到了万事顺遂的这一日,她的小妹却没有了那个时间。
时清薏在第二日的凌晨离开,走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孑然一身坐在马上。
没有带太多东西,只着一身浅色衣裙,鬓角的乌发散落下来,在连天飞雪当中轻轻松松的一身,好似只是短暂出门游历,不日就可归家。
可时絷之却明白,她的小妹妹永远不可能回来了。
送别的只有时絷之和慕容齐,马上的姑娘勒着缰绳慢慢悠悠的踩过积雪,待要彻底消失在视线尽头的那一刻,她突然扭身冲着城门口的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来。
“阿姊——”
她的声音难得那样的朝气十足,肆意洒脱的冲身后血脉至亲展颜一笑。
“保重——”
今后的岁岁年年我不在了,你要保重。
话音落下,她猝然攥紧缰绳,上好的宝马长鸣一声扬起四蹄踏碎扬长而去,很快,也许只有一瞬间,那个畅快肆意的身影就被狂风大雪所掩盖。
那一刻时絷之突然很想不顾一切的策马过去随着她的小妹离开,不再管天下之大,也不再管社稷之忧,可是她不能。
她高居庙堂之上,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都要依仗于她,他不能自私不能任性,不能随心所欲。
那一刻,她站在猎猎狂风里突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不着一物,只有风吹的呼呼作响。
高处不胜寒,原来是这样凄然的景象。
“慕容,我有时候想,我的决定到底是不是错了......”
她想要站在那个位置上是为了小妹一生遂意无忧,不再为人辖制,可到了最后却是小妹为了她殚精竭虑耗尽了心血,永远不能回头。
世人所期望的与所得到的也许总是背道而驰。
站在她身后的青年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