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小的夫人贵女们早已吓的花容失色,尖叫着后退,剩下的四散逃逸整个守备府早已被围的水泄不通,插翅难飞。
外界一片混乱却似根本无法影响这个人分毫,赵阿今就站在紫藤花架下一寸一寸慢慢地抬起头来,痴痴的望着阁楼上盛妆的姑娘,仿佛看痴了一般。
许久,才有滚烫的一滴眼泪随着血冲刷过脸颊,她手里提着那个鲜血淋漓的头颅,仰首看着她心爱的姑娘。
在漫天黄沙里厮杀奔逃三个日夜,她的嗓子都已沙哑的不能听,人全靠着那口气撑了下来。
“阿慕,”那声音像是浸透了风沙与坎坷,嘶哑犀利,一字一顿,“我把聘礼带回来了——”
那张镌刻着风沙和刀口的脸上缓缓绽开一个勉强的笑容,也许是迎着耀眼的眼光莫名又有几分灿烂,在那温柔灿烂里又有隐藏在阳光下的阴冷。
她手提蛮夷将领的头颅,像是捧着一束鲜艳的花去见她的心上人。
“所以阿慕,你什么时候和我成婚呢?”
她一步一步踏上阁楼,挡在时清薏身前的松子在这种真正征战沙场的蛮子手底下根本不是一合之将,于是眼睁睁看着那阎王一步一个血印走了上来。
既是聘礼自然要亲手交给阿慕的,她伸出一双满是刀口将那人头捧到时清薏面前。
时清薏:“......”
她只想喊救命,在血肉模糊的头颅冲击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没退开,因为赵阿今闪电般捉住了她的手,她只稍一动弹,那股仿佛从尸山血海当中出来的血腥气就扑了上来。
赵阿今蹙着眉,看着面前盛装的女子裂开了嘴角:“你,怕我?”
这不是废话吗?你拿个人头当聘礼谁不怕啊?时清薏虽然心里不停吐槽但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有嘴角忍不住小幅度的抽搐。
赵阿今见她不说话也不急,哐当一声扔了脑袋就用那只血淋淋的手逼近了来,时清薏都以为她会直接掐死自己的时候她突然笑了,鲜血淋漓的手轻轻扶了扶她鬓角歪斜的凤钗。
手上鲜血恰好点在凤钗赤金凤凰的眼上,比玛瑙更为灼目,仿佛凤凰泣血。
赵阿今抚摸着心上人华美的发髻,她美的犹如画中之人,想笑一下眼泪倒先一步下来了。
“阿慕,你今天好美,是为我准备的,对吗?”
下一刻手上骤然使劲,硬生生身前的人直接按进了自己染血的胸膛,她声音极低沉,阴桀如阴影落下。
“婚事,照旧——”
只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这场婚事原本就是属于她的。
高堂父母俱不在,只有一颗人头在侧,赵阿今按住时清薏的发髻,强按着她拜堂,时清薏待要抬头又被一股怪力压下去,最后一拜摁下,身侧的人颤抖了一下,突然歪倒在地。
那一袭灼目的红委顿在赵阿今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