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嫁衣沾染了血迹,她刹那间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扯住了心神。
似哭似笑的搂住那个人,眼神空洞无神,简直快要又血泪落下:“你,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
你就宁愿死都不愿意跟我成婚吗?明明是你,你说只要我活着回来就跟我成婚,陪我回家的......
“阿慕......”
她呢喃着这个名字,好像又把这个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咬进血肉,撕扯着让她一步都不能走。
赵阿今心中像起了一场绝望的风暴,誓要把一切都撕扯的干干净净,冷不丁却被人拉住了胳膊。
“你倒是放手,让主子去看大夫啊,”松子忍着害怕一边哭的梨花带雨一边奋力扒拉,“主子一向有心悸旧疾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再不放手主子若是真出了好歹——”
这哭哭啼啼的声音叫赵阿今勉强回过神来,那垂死灰败的瞳孔渐渐亮了起来,连忙就要起身把人抱起来去看大夫,不知牵动了怀里哪一处伤势又砰的一声摔落了回去。
赵阿今在外厮杀了整整三日,是当真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身重伤回来又经历这样的背叛早已心力交瘁,拜完堂那口气也没撑住,轰然倒下时还不忘把时清薏护在怀里。
生怕她摔个好歹出来。
这下不仅是时清薏的狗腿子们急了,赵阿今的弟兄们急的更厉害,一连串的喊将军大夫,一阵人仰马翻过后终于把两个人都抬进了客房。
这场兵荒马乱的婚事也终于滑稽的落下了帷幕。
——
时清薏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的傍晚,边关日暮的夕阳落在羌谷关的城墙上,贫瘠的土地上坚强的生着几颗沙枣树。
夕阳落下,她还有些恍惚,身旁的松子已经红了眼睛。
“主子,您可终于醒了,”松子拎了个小包袱打开窗户就扒拉着时清薏准备跑路,一边开窗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话。
“赵阿今那个疯子把守备府所有人都杀的杀关的关了,现在府门外头一溜的人头,二殿下还要些日子才能回来,我收拾好了细软,松子今儿就是拼着这颗脑袋不要也要送您出去!”
话音刚落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外间冰凉的月色落了进来,衬的松子的心也拔凉拔凉的。
“你们准备去哪儿?“
外头站着的是赵阿今的心腹,跟她同一个村儿出来的堂弟赵林,此刻看着这俩人眼里几乎是一片怨毒。
三天啊,他们一万人出去的,情报上说对面蛮子只有五六千人,结果整整翻了三倍,三万人把他们跟包饺子一样困在沙漠里头,若不是赵将军凭借地势之利带他们杀出重围,现在的他们就是一把枯骨埋在黄沙里头。
“你们准备跑到哪儿去?”
那种杀过人的戾气几乎叫人胆寒,松子平时看着怂兮兮的,这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