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挨个扫过,也不由惊叹,“我还以为翰林院里,应该遍地都是与科考最为
相关的藏书呢。”
闻言,立在一旁的王秩不禁思绪微顿,下意识狠狠皱起眉头。
难道诗集就与科考无关么?
试帖诗也是科举的重要内容,虽题材与格式限制颇大,多以歌颂皇帝文治武功为上佳,内容都是千篇一律……但也仍然能看出诗才的重要性!
不会作诗者,实在枉称文人!
——可悲惨的是,纵观整个天承,恐怕也只有王秩一人会这么想。
对于大多数一心科考的学子们而言,比起稍微会点词藻韵脚、便能写出来应付差事的格律诗,那显然还是试义与策论更为值得重视。
而这种题目,又最绕不开四书五经、和别的诸子百家等等经典……
相较而言,诗词歌赋这些东西,便早已成了陶冶情操或闲时娱乐的手段,不会再使人们视若珍宝。
所以,容昙二人不知道的是,这间堂屋中所摆放的书籍,其实大多都是从翰林院的书阁中清理而出、弃置在此处的。
——而且还好死不死,那些诗集都是王秩本人曾经亲手收集进来,再被直学士大人们命人搬出书阁、放到这里吃灰的。
“……虽说诗词歌赋在唐宋曾盛极一时,流传无数千古名篇,但就切实而言,在朝为官者,还是更应当熟读经史子集才是。”
林漱容平淡的声音传来,就如同火上浇油一般,让王秩心头的火气更加高窜了几分,“陛下有心做出一番实绩,当今朝廷最需能办实事、有高见的能臣。旁的尚且不论,单从殿试便足以看出——自太祖开国而来,历朝帝王从来都只问时务策,而非似前朝那般爱考人作诗赋词……由此,这些诗集纵然再如何文采斐然,也终究难得世人青眼了啊。”
她这一番话下来,字字句句,竟全部精准踩在王秩的雷区,怄得他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血来,怒气也瞬间便没过了理智!
“哼!依林大小姐的意思,莫非是在鼓吹民间的那些‘诗赋无用论’么?”
王秩终于再也忍不住,冲动地开口驳斥道
:“古有《诗三百》与《楚辞》冠绝百年,今也有孤鹜居士一般的大诗人留墨三十载不断,备受天下文人景仰——现在的科举偏重儒学,本就是顾此失彼——您又怎能如此偏颇于它?”
闻言,林漱容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不知为何十分激动的王秩,神情中似是有些古怪。
她沉默了一会儿,倒也没有介意面前官员语气中的无礼,半晌才心平气和地答道:“这位大人所言有理,‘风骚’两部之中当然尽是流芳万世的名篇……但我方才所言,也同样不曾否认这些诗词歌赋的精彩,只是在拿事实说话罢了——”
“难道您认为,”林漱容负手于身后,眉眼之间隐含几分锋利,淡声问道,“专精诗赋者,会比熟读四书五经之人更会作文写章、更易在科考当中题名金榜?”
……就连王秩都知道,这个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