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招组合拳,季淮明知她在惺惺作态,也是在气愤和心疼之间流转,深吸了一口气:“我何时说过我要纳妾?”
“侯爷方才说的,你还说你每纳一回妾,我是不是要闹上一回?你心底指定是想,哪来的妒妇?”她试擦了眼角,这下是真落泪了,“我心中的苦,何人知晓了?我知道,老夫人急着把表妹塞给你,指定也是看我无所出,着急着让表妹给你生个长子,好开枝散叶。侯府的长子是妾室所生,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我怎么不急?”
季淮看着她,知道她在开脱问责杜湘的罪名,只是句句又扎在他心上。
饶是纳了妾,长子也不应该由妾所生,这是他做错的第二件事,老夫人搅进来,他就连礼数就不顾了。
当真糊涂。
赵清月见他久久没说话,伤心的情绪都有些消散了,演着就不像了,又啜泣几声,再给自己酝酿情绪:“以往你本就没通房,我是第一个,怎么倏然就变了?我就不服气,我不仅不服气,我还伤心难过。”
不管以后如何,现在这通房不能有。
有也绝不能是杜湘!
也不知男人是不是就喜好这些手段,她要试试。
季淮低缓的声线传来,带着解释的安抚:“那是气话,我从未想过纳妾收通房。”
她水润润的眸子望向他,明艳娇美的脸颊带了几道泪痕:“侯爷你自个说,我有没有让你不如意的地方?”
季淮神色间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放在桌上的手收了收。
赵清月看着他那个样子,刚升起的那点委屈又猛地消散,但那泪珠儿又顺着脸颊滑落,看着楚楚可怜。
“没有。”他说完又轻声说,“别哭了,我从未逼你为我开枝散叶,祖母那边你也无需理会,不必给自己压力。你年纪尚小,不着急。”
她刚及笄就嫁给他,虽两年无所出,但那又如何?侯府内的确人丁稀少,孩子也不是生得多就能家族兴旺。
赵清月被他这话触动,站起身来,走到他身侧,看了看他,就大胆坐到他的怀里。
“清月。”他手有些无处安放,身子都有些发僵,声线低沉唤了她,想让她赶紧回去坐好。
儒雅之人,总有些端着,觉得大白天不合规矩。
她也一改往日相敬如宾之态,不仅没回去坐好,反而抬手搂上他的脖颈,把小脑袋搭在他的胸口,继续嘤嘤啜泣。
季淮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慢慢抬手,轻抱住她。
当他抱住她,赵清月就知道离胜利不远了,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他有些无奈,眼底又纵容,顺了她的意,环抱着她的手,又轻轻覆在她头顶的青丝上:“成亲那日我曾与你做过保证,我会护你一生无忧,我必说到做到。”
“你是侯府夫人,又何须管别人?降低了自己身份。但你若真的觉得较真能让你舒坦安心几分,我也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莫做得太过分即可。”
“你今日主动服了软,想必是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