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到此处一顿,“但我确实欣赏俞厉,不可否认俞厉也确实得人心。此战我主和,已上书朝廷,派人诏安。”
俞姝有预感,但听他亲口说出这话,还是稍稍有些意外。
虽然诏安也是站在朝廷的立场,但若是诏安不成,这期间却给了哥哥在秦地站稳脚跟的时间。
俞姝不禁想到她和哥哥刚进京的时候,那会的五爷,连想都不想,只要取哥哥性命
时间一晃,她竟到他身边一年了。
小儿睡着,嘴角挤出来一个奶泡泡,啵地一声破开了。
俞姝微微低头,轻轻拍了拍小儿。
诏安之事,她知道哥哥不会同意,五爷也成不了。
但不管怎样,也算能得一息安宁,不管是哥哥、五爷、兵将百姓,又或是她与小儿。
俞姝没有再追问下去,暮哥儿醒了,睁开眼就呜哇了一声。
她只能将小宝贝抱了起来去,摇晃着,轻拍着。
小儿不哭了,咕噜噜的大眼睛转着瞧人,一眼就瞧见了他爹,朝着他爹眨眼。
五爷心下软的不行,从俞姝怀里接过孩子。
暮哥儿细软的手指,摸了摸五爷贴过去的脸,然后指头一弯,挠了五爷一爪。
“哎呦!”
俞姝看不见,听见男人低低这么一声,还以为孩子尿了。
她要叫奶娘进来,但五爷轻轻笑着在她耳边。
“这孩子怎么性子跟你似得,冷不丁挠人一下,还挺疼的。”
俞姝被他呛了一呛,抬眼去瞥他,灯影下,竟隐隐看到了他脸上的笑意。
她欲再看清楚些,却听见他细微的叹息声。
他从进了门,似乎就有心事一样。
“五爷有心事?”她问。
五爷点了点头。
他本不想说,怕阿姝多想,但说与不说,以后她都难免会受到陈年旧事的影响。
他干脆把安大老爷的话告诉了她。
“......你在我眼里就是妻,可惜这话无法宣之于口。不仅如此,还可能被旧事影响了你。”
安大老爷说得对。
詹司松是朱氏最后留下的人了,若是詹司松有个好歹,那些盯着他的人势必会拿妻妾之争说事。
他不可能似安大老爷的意思,让俞姝这个妾一直立在妾的位置上。
他扶正俞姝是必然的,只是到时候陈年旧事被翻出来,俞姝便是首当其冲。
五爷不免为此头痛,暮哥儿呀了一声。
他低头看着暮哥儿清澈的眼睛,那里干净纯粹,可一想到有可能泼到他们母子身上的污水,他心中便说不出的难受。
人言可畏,身在政治权利的漩涡里更是如此。
然而俞姝默了默,问了五爷一个问题。
“五爷有没有想过,再去查一查当年的事情。若能查清原委,说不定能洗掉魏姨娘身上糊涂的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