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这幅画的玄妙所在,可爹爹有办法,景图是由一副底画,副覆画组成的,按照光影变幻,底画与覆画相结合,就形成陵川景。爹爹常常……”尹婉到这里,想起沈澜,声音哽咽起来,“爹爹常常把覆画了,只留底画,随后自己画了覆画,罩在底画上我看。他画的覆画很简单,只是一团光影,可是盖在底画上,就成了猫儿狗儿,成了喜鹊和知了。这是……”尹婉眼中滑下一滴泪来,“这是我儿时最喜欢的戏玩,爹爹于是乐此不疲,画了许多许多,每一天都有新鲜的,都是不重样的,我后来喜欢上丹青,喜欢上东斋的画风,多半都是因为爹爹……”
沈澜是昭化十年被撵出尹家的,尹家老爷最后放话,菀菀早已入了尹家的籍,是尹家的人,他这一辈子,都别想把菀菀讨回了。
沈澜已经没了白氏,不能再没了菀菀了。
他还想亲自为她送嫁,将她交一个好人家的。
直到此时,沈澜才开始悔,他后悔自己初考中举人,为何没有及时做官,如果自己能青云直上,成了一九鼎的官,是不是没有人能从他身边抢走女儿,是不是他想讨回菀菀,没有人敢一个不字。
沈澜自此入了仕,但仕途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顺利,可能是他的『性』所致吧,他不擅钻营,更谈不上长袖善舞,其实一步一个脚印地办实事,怎么都有出头之日,可是沈澜不起的,有朝一日菀菀长了,他还没有成为那个一九鼎的官怎么办?他需要一个机会,更或者,一条捷径。
而昭化十二年,这个机会来了。
朝廷决定修筑洗襟台,并在来年七月,从各地遴选士子登台。
其实最开始,沈澜并没有觉得洗襟台会是他的机会,他虽是举人,但他政绩全无,甚至还比不上一些早早入仕的秀才,直到有一天,陵川一个叫作岑雪明的通判找到了他。
岑雪明,朝中有一个员很喜欢吕东斋的《景图》,只要沈澜愿意把《景图》舍出
那位员,愿意沈澜一个洗襟台的登台名额。
《景图》是沈家的镇家之宝,沈澜听了此事,起初是犹豫的,可是画作再珍贵,到底是死,菀菀一天一天长,父女在一起的时光又能有多久呢?
如果能成为被选中的士子,登上洗襟台,是不是常人都会高看他许多,他想要回菀菀,也会容易许多了。
沈澜于是一咬牙,将《景图》交了岑雪明。
那是昭化十三年的初夏,沈澜来到归宁庄,见了尹婉最后一面,他:“菀菀,爹爹近日要柏杨山一趟,你再一爹爹,或许今年入秋,爹爹就能把你接回家中了。从此我们父女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尹婉自小丧母,寄人篱下,虽然年纪很轻,却十分懂事,听了父亲的话,她没问缘由更没有催促,只:“爹爹,我近来的画技又进步了,仿东斋先生已仿得皮『毛』,我可以拿您看吗?您看了定然高兴。”
因为尹弛的事,沈澜与尹家有龃龉,而往来归宁庄内院,耽搁岂止一时。沈澜不便在此多留,想了想道:“菀菀是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