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大喜!”
魏王府司马, 苏勖大踏步进园里。
夏日炎炎,墨树与绿竹深浅交织,阳光将竹管透得发翠, 花草种植在径旁, 草木深处有水榭,流水滑过水车,溅过瓦顶, 形成小瀑布垂下,魏王李泰坐在水榭里, 瀑布旁, 享受阴凉, 前石桌摆了一盘围棋。
听得苏勖言语带笑, 他慌忙地拈玉棋, 往棋盘上放, “嗒——”一声后,才站来,迎上去,“慎行,快坐。”挽对手热情地将人带到座位上, 问:“能令慎行如此喜形于『色』,究竟何事?”
“杜如晦死了。”
李泰震住, “……什么?”
苏勖『摸』了『摸』自己须髯, 笑得胡都翘了来, 一字一顿地重复:“杜如晦,他死了。”
苏勖和杜如晦无冤无仇,他们还曾一任职秦王府十八学士,在李世民手下干活。但是, 谁叫杜如晦成了太之师呢。杜如晦是太李承乾的政治资本,而在,他死了。
李泰眼眶瞬间红了,抬手去拭眼尾存在的泪水,“杜公……杜公怎么就去了呢,大兄该有多伤心啊。”
苏勖贴心地给自己公递上手巾,“魏王切莫哭了,伤身。”
李泰捏手巾,红眼眶,“杜公『操』劳半生,寡人要去拜祭他。”
杜府布置了灵堂,门口牌匾上缠绕白幡,凄凉的泣声从室内传来。
一辆马车停在杜府门口,李泰从帘后扑了出来,“杜公……”他穿一身素服,嘴唇颤抖:“杜公啊……”
两行清泪落下,他掖眼角了进去。杜如晦长杜构跪在灵堂前,哭得眼眶红肿似桃,看到李泰进来,有些惊讶,也有些感激。
李泰更咽地说:“在下敬仰杜公已久,知能否上一柱香。”
杜构连忙捧了香过去,李泰将其点燃,恭恭敬敬拜了拜,『插』|进炉中,语气充满诚挚:“杜公千古,如石峩峩,英风卓绝,远迈圣贤。”
上完一香,李泰眼角已将屋内扫视一圈,杜家人伤心难过之余,也夹杂惶恐安,家中顶梁柱轰倒塌,长杜构才华平庸,次杜荷……
李泰瞅见杜荷眼珠滴溜溜转,目光时时偷偷投向门口,心中冷笑一声:次杜荷便是那虎父犬,怜杜如晦在朝中是中流砥柱,留下来的嗣却是如此堪大用,满屋里,也没有个是全心全伤痛于杜如晦过世,要么忧心忡忡杜家将来,要么心怀鬼胎。
……但是,这真是太妙了是吗?若是杜家二英果类父,又是站在太那边,他恐怕要睡安稳了。
噢,瞧,“鬼胎”也来了。
李承乾步伐稳重地踏过门槛,落地时踉跄了一下,杜荷便上去扶人,仿佛之前积蓄泪水,就是等这时候落下。“殿下……”杜荷泣泪,“节哀啊,耶耶若是还活,也想殿下如此难过。”
李承乾步幅小了一些,“我……我晓得的……”他身体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