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
“我猜肯定是那群土匪所作所为,他们所作所为是为了抗金,我明白,但私藏锻甲之法,究竟有没有想过其他抗金将士?这冷的是整个朝廷主战之人的热血,若是人人都像他们一样敝帚自珍,岂不是如散沙被金贼各个击破?”
毕竟天使来地方,必然是前呼后拥,地方官员得到消息,提前一两日布置,待对方到达时,安排人上前接待。
“滚啊!”
“滚出黎阳!”
“不是。”陆宰摇头:“他们只是能分得清,官家没有让他们活下去,而我家主公让他们活了下去。谁不让他们活,他们就不让谁活。”
只是瞧着下面。
在陆宰的人喊出“天使”时,周边路过人群齐齐停住脚步,盯着这辆马车看。
陆宰指着下面,对李纲说:“他们不是官吏,不是豪族,他们只是一群想要活命的人。”
陆宰没说话,这满屋子下人见状,已经在打量着屋子里什么东西可以作为武器,把李纲就地拿下。
……
“多少忠臣良将死在奸佞手中,你李伯纪不会不知道吧。别以为谁都盯着那位置,我们只求自保而已,只要朝廷不动,我们就不动。他们自面他们的南,我们偏要朝北去,两不相干便是。待得金贼死绝,我们自然会解甲归田,这秘法和军权,一一奉上。”
一个小小的小吏也敢这么对他?
那些百姓脸上带起了笑。
陆宰望着下面,就像是一只护崽的大母鸡,恶狠狠地瞪着那李擢。
“十九日了。”
无数百姓从墙后,从门里奔涌而出,眼中是满满的憎恨,他们恨不得将李擢的肉撕下来生吞。
“君有错,臣子便能不忠?”
接待的人没吭声。
陆宰愕然。
李擢狼狈地被一路赶出黎阳县,百姓们便好似打了胜仗似欢呼鼓舞。
李纲哂笑:“要杀我灭口?”
李纲神色不善:“陆符钧,两万套铁甲,三棱破甲锥也刺不破——你不说一说?”
“俺跟着赵官家时,哪来这般好甲胄穿?”
“当然,我知晓你肯定不是想造反,能将家财捐献给将士抗金的陆符钧必然不会做出此事,否则,拉上七八十车财物投入一支叛军便是。”
李纲脸色凝重。
本该是行路匆匆的蚂蚁,此刻却沉默着注视过来,像是哑巴,只会喘气。
“甚么叫只是?”
还有百姓连忙蹲下去捡菜叶子。
陆宰呆滞:“主公?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不重要。”十岁的青霓眼珠子滴溜溜转,扒着塔沿晃荡双腿:“我和他们商量过了,这煤……石炭舆图,我们愿意把它给完……完全给官家。”
陆宰脸上笑容渐渐淡下去,眼色一沉,只见冷冽霜意。
陆宰看到被赶出黎阳的李擢,知道此人猥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