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旁是离不得人的。别的不说,公子忙于公务,单是他的汤,便需人从旁提醒着吃,偶尔梦中犯了魇怔,醒不过是的,若无人帮着唤醒,心病再发,时半会儿就养不好了。”
青唯又是怔:“可我这回见到他,他气很好,未曾服过汤,俨然是病势已愈,怎么这病这么难治么?”
德荣问:“初少夫人初嫁进江家,可曾见过公子服汤?”
青唯摇了摇。
“这就是了,公子不想少夫人担心,不会着您吃,朝天又是个粗心眼,在上溪的几日,怕是忘了提醒公子。”德荣道,“公子为了上溪的案子殚精竭虑,小的生怕他个不慎心病反复,原想着少夫人在,夜里从旁帮着照看,小的只需把汤备好即可,眼下少夫人要走……”
德荣顿了顿,问,“少夫人要走吗?”
青唯没吭声。
不知怎么,她想起去岁冬,她在宫中见到他的那夜,他披衣在灯下写公文,脸十分苍白。
德荣继道:“眼下驻云留芳尚未至,少夫人若要离开,小的只好在庄上借几个侍婢到拂崖阁伺候公子,但是……少夫人是知道的,公子天人似的模样,难免会招些不必要的麻烦,初那个兵部佘氏,公子不过是与她多说了句话已……罢,既然少夫人去意已决,小的这就去为您另行安排住处。”
“哎,等等。”见德荣要退出院外,青唯唤住他,她犹豫了下,“算了,我再多留阵。”
左右她和谢容与同进同出不是日了,初在江家同榻眠都没什么,眼下他病了,她从旁帮着照看,又能如何呢?
等案子审完了,驻云留芳到了,她再走不迟。
德荣远远顿住步子,朝青唯施了个礼:“是,知道少夫人愿意留下,公子会安心。”
罢,立刻往院外去了。
出了拂崖阁,德荣寻到适才为朝天看诊的大夫,急问:“大夫,可否为我家殿下配副?”
这大夫是东安名医,陵川州尹专程为朝天请的,虽然如此,他平生见过最大的人物不过州府里的大人,乍闻宫中王爷问他讨要方,不由惊道:“怎么,殿下上可是什么不适?”
“倒不是。”德荣道,“殿下子很好,只是……因为些意外,需要服阵汤。这汤倒不必的是,看起像就成,气味浓,不难吃,安神养生得即可。”
大夫想了想:“那就人参归加几颗甜枣儿?”
德荣点:“劳烦大夫写个方子,我这就去煎。”
及至寅初,谢容与才议完事,从书斋出。回到屋中,青唯已经睡下了,他轻手轻脚拿了干净衣衫,去隔间洗漱完,刚回,就看到青唯已从床榻坐起了。
屋中残烛未灭,灯朦胧。
“怎么醒了?”谢容与坐去榻边,帮她理了理发,温声问。
青唯就没怎么睡好。自从听闻他大病未愈,她闭上眼便不踏实,忽儿是深宫那夜,他灯下苍白的脸,忽儿是折枝居拆毁那夜,他伏在朝天肩人事不省的模样,做了半宿的梦,适才他进屋,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