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身在洛阳的俞伟光却有些坐立难安了,因为从荥阳送来了书信,任远之前到荥阳暗查那名刺客之时,与庄弼打了一回交道,虽然庄弼并未露出什么马脚出来,但是任远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拜访俞家祖宅,或许他已经开始有所怀疑了。
这日在任府的小楼内,那间画室已经换上了崭新的家具,紫檀圆裹圆画桌,旁边还有紫檀瓶式香几,造型雅致,圆润古朴,少女正吩咐着小厮将两椅一几摆放到靠窗的位置。
少年身着雪白绸袍,袍上绣着精致的飞鹤暗纹,一抹阳光照在他洁白如玉的面庞上,他淡淡的笑容里写满了浓浓的爱意。
“阿远哥哥,你觉得这几件新家具怎么样,是否符合你的审美要求?”
雨轻歪头微笑,把怀里抱着的那一卷长卷画重新铺到书桌上,这幅画已经画好一半了,雨轻伸手抚摸着那片空白处,又笑道:“阿远哥哥,金谷园的明星绿珠还有那些胡姬都要画上才好。”
“什么明星,她不过就是石崇的姬妾而已。”
任远走至画桌前,轻抚一下纸面,拿起一支狼毫笔,又问道:“雨轻,玄静兄(王润字)可有找出设计给京陵公下毒的人?”
“本来是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惜那个人没有再出现在攸昙村附近,他借用武献之的身份也是早就预谋好的,武凝之和他的儿子武佑之对此人的底细自然是摸不清的,看来这件事只能暂且搁浅下来了。”
雨轻拈起一个蜜渍梅放入口中,然后坐到椅子上,安静的看着任远在旁边作画。
“在背后想要毒害京陵公的人定然是不简单的,我想京陵公没有把此事密告皇上,甚至不愿将此事交给洛阳令调查,只怕他的心里已经有怀疑的对象了。”
任远一边作画,一边慢慢讲道:“很多时候,人并不是寻找一个答案,而是要做出一个选择,在寻找的过程中会有拥有,同时也会有失去,人要学会坦然面对得与失,京陵公王浑在楚王司马玮的政变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无意参与到那场血腥的宫廷争权之中.......”
“如今的太原王氏倒是只有镇守许昌的博陵公王浚有实权与兵力,至于京陵公的子孙多是在朝中担任清贵官职,不过博陵公王浚的出身又常被太原王氏其他子弟所鄙视,玄静兄也很少与王裔来往,想必京陵公这次的事情并不会告知博陵公那边的。”
雨轻点点头,随手拈起一个无花果干,笑道:“看来阿远哥哥步入仕途之后,果然变得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任远偏头问道。
“也学会说教了,不过阿远哥哥说的话很有道理,值得深思。”
雨轻笑容甜美,又把那个无花果干放回盘中,自语道:“华陶说他的叔叔喜欢吃这个无花果干,它味道甘甜,不过有些性凉,不宜多吃,煮粥时放几颗倒是不错的。”
任远微笑问道:“近来子谅兄好像经常去裴府,没想到卢家捐书这么积极,还有北海管家和郑家,你是不是又在忽悠人了?”
“阿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