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我已经选好地方了,就是邻近落虹街的东周街,那里比较安静,很适合建造图书馆,过两日我就准备让人开工了。”
雨轻喝了一口枸杞红枣茶,又道:“听说荥阳俞家做着木材生意,我正好需要进一批好的木材,与其让古掌柜去联系其他的木材商,还不如就直接找俞家人,刘野告诉我俞伟光新购置的宅院就在东周街上,这倒是巧了。”
任远放下毛笔,淡淡笑道:“荥阳俞家手下的人做生意太过精明,我怕古掌柜会吃亏。”
“其实郗遐今早派人送来的信上有提及一个人,正是阿远哥哥方才与我说的那个庄弼,他曾送给向真一件极为贵重的生辰礼,庄弼是荥阳俞家的大管事,那个虎魄枕自然是他代替俞氏子弟送与向真的,也就是说俞氏子弟和向真关系不一般。”
雨轻放下茶杯,又走回到任远的身边,抬眸问道:“阿远哥哥,你说向真的死和俞氏子弟有关吗?”
“既然向真曾在酒后醉言他即将来洛阳担任郎官,必是有人许诺过他什么事,如果说向真发现了某人的秘密,又以这个秘密换取入洛为官的机会,那么此人背后的家族必是在朝中有举荐向真的发言权的,很显然荥阳俞氏并不具备这样的实力。”
任远一脸平静的讲道:“而向真坠马而亡,先不论是何人暗害于他,可以试着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他的死能够给哪些人带来好处,真正的凶手或许就藏在这些人当中。”
雨轻慢慢踱着步子,思忖良久,才开口道:“向真之前担任过怀县令,在他任职期间季氏一门被剔出士籍,如果季氏行贿中正官是有人故意诬陷,那么向真或许也参与其中了,在此事件中,如此针对一个末等士族,定然不会是因为朝堂之事,不为争权夺利,那么就只剩下看到了不该看到的,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若季氏只是寒门,想必他们会直接派人去灭口,不过季氏好歹是士族,无故杀害士族子弟,定会闹出一些动静出来,所以他们便设法把季氏剔出士族行列,之后季玠之父季川又病死了,季氏族人也没有再遭受什么迫害,也许季川就是在无意中目睹了什么事情,家门才惨遭变故。”
任远喝了一口蜂蜜柠檬水,并没有说话,而是望着眼前的少女,她移步到窗下,伸手好似想要抓住那一抹阳光,抿唇一笑,然后在柔和的阳光里画了一个圆,再次转过身来,她的眸子里闪着熠熠的光点。
“阿远哥哥,还是回到原点,平原华氏抢夺了季氏家族珍藏已久的象牙,我已经问过季玠,他家是主动上交,并未与华氏产生过争执,毕竟华氏是名门望族,季氏自然是不敢与之抗衡的,华氏在得到象牙后,就再没有与季氏来往过,可见季氏被剔除士籍应该和华氏无关......”
“从郗遐的信中,我发现了几个人的名字,乐高、房阳、庄弼两位堂弟,他们近期都有出现在河内郡,案发那日在畋猎场上有山朗、李斌、州播和张曜等士族子弟,根据现今的调查结果来看,山朗最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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