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世子被长沙国的礼官迎入城中。
他乘坐的轩车高大而华丽,两旁各六名骑从,轩车之后,护卫多达数百。一行人虽长途跋涉而来,却依旧是仪仗鲜明,气派非凡。
齐王份位特殊,隐为藩王之首,如今就连刘后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而长沙国立国以来,地处偏远南方,本就与众多藩国往来不多,加上这些年处境不利,民众听闻齐王府的世子这时候竟然来了,纷纷出来观看,街道两旁站满民众,队伍一路过去,吸引了不知道多少的目光。
陆琳等在王宫的门口,看见队伍到了。骏马轩车,车中被人扶下一个身着华服面如冠玉的青年,惜带病容,知是赵羲泰,忙上去迎接。
赵羲泰此行来到长沙国的目的是寻医求药。慕宣卿以上礼迎之,设宴接风。当晚,筵堂里灯火通明,长沙国百官陪席,赵羲泰虽因身体的缘故没有饮酒,但却为此再三地致歉,自称失礼。
他言笑晏晏,态度谦和,没有半分架子,立时便赢得长沙国百官的好感,当晚宾主共欢,尽兴而散,与去年谢长庚来时的那一场夜宴相比,无论是气氛还是受欢迎的程度,如同天壤之别。
赵羲泰当晚被安排住在慕氏王府专为上宾而设的客轩里,次日一早,陆琳来寻他,道自己已派人去君山,请药翁下山来为他看病,赵羲泰立刻说道:“这使不得!我一路行来,沿途百姓提及神医之名,无不感恩戴德。他老人家德高望重,我本就是来求医的,怎能叫神医屈就来我这里?请陆相指点药翁所在,我自己登门拜访。”
他肯放下身段自己过去,陆琳自然求之不得,便亲自引路,带着赵羲泰乘船来到山下。
赵羲泰只带一名管事,乘了抬辇上山,到了药庐,向药翁诚心求医。
药翁医者仁心,半生悬壶济世,看病从来不论身份贵贱。替赵羲泰仔细看过之后,说道:“世子虽先天体弱,但从前若不是急于见效,误用烈药,症状也不至到此地步。如今体内淤毒不散,我可先试着替世子施针拔毒,以观后效。”
赵羲泰欣喜不已,向药翁再三地道谢,又对陆琳笑道:“我此行专程是为求医而来。贵地湖光山色与别处大不相同,叫人如入蓬莱,能长居于此调治身体,实在是我莫大福分,长沙王和陆相莫嫌我叨扰。”
陆琳听他恭维长沙国地方好,心里自然高兴,对他印象也愈发的好。笑道:“世子客气了。世子这样的贵客,平日盼都盼不来。只盼世子身体见好,不负此行。”
当日陆琳回来禀慕宣卿,说为方便药翁每日治病,赵羲泰在药庐里住了下来。
赵羲泰是四月间来的,药翁每天替他诊治,一个月后,停了施针,说接下来只要服药,慢慢调理,假以时日,病情必会起色。
慕扶兰自然也知道这个消息。
她不想和赵羲泰再有不必要的碰面,知他居于药庐治病养身之后,这一个多月来,再没有去过那里。
这天晚上,她刚伴着熙儿睡了下去,侍女来报,说赵羲泰身边的管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