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她答得飞快。
没有才有趣。答得飞快更有趣。他越发好笑,“看来你昨晚说累是骗人的。”
阮雪音一呆,“什么?”
“吃饭不积极,却坐在这里面红耳赤,”他往前一探,低了声量,“看来是还不够累。为了让你胃口再好些,今晚不能适可而止,我觉得可以了才可以。”
阮雪音目瞪口呆。
这已经不能叫作轻浮或者无赖了吧?分明是登徒子啊。
她脸颊更烧,赶紧转头张望。
没人。
“你再这样我走了。”
“走去哪儿?”
顾星朗憋了笑意看她,眼眸明亮如天上星。
自然哪儿也走不去,偌大的祁宫此地是她唯一栖身处,如今也被占了个干净。
她气闷,决定不再理他,自顾自喝了汤开始正经吃饭。
月凝风定,明河在天。亥时。
两人收拾停当,同回寝殿,顾星朗开始检查她整理了四五天的书架。
这个归类排列,他撇嘴,依然很费解。这人究竟怎么看的书?
“你今日为何这般早?事情都处理完了?”
适才在北御花园散步时她就想问,奈何两个人都才用膳毕,脑力不济,最终也没聊出所以然来,不过是有一句没一句来回,讲了一堆毫无内容的废话。
“嗯。”他看不惯如此摆法,终于动手开始挪书,“下午没什么事,便把折子都批了。晚间也无安排,想一想干脆过来吃。”他一顿,转头看她,“听说你去采露殿了,如何?”
不如何。该说的都说了,却将自己说得心绪不佳。
“不太好。满目忧愁,盼你去看她。”
顾星朗一怔,停了挪书动作,“那我明日去瞧瞧?”
阮雪音盯他半晌。
无论玩笑还是征询,都不好笑,更没法答。
此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一肚子心事?
“随你。”她说。
顾星朗将手中书册彻底放回,径直过去,抬手捏一捏她下巴,“生气了?”
如何生气。你哪里也不去夜夜在这里,如何还能生气。
不过是他们各自的出身,所站的位置,命运的轨迹,将原本简单的事件围成了死局。
原罪围成的死局,连反抗路径无从摸索。
“再往后,你打算如何?”她犹豫,终是开口问。总不能就这样隔三差五送东西。安抚不了人心,场面上也过不去。
顾星朗显然听懂了。却未立时回答。
阮雪音默然。
其实自古后宫,有人暖便有人冷,许多君王根本也不理会。但这一朝祁宫人少,冷暖太显;又个个出身金贵,后有母国,场面必得顾。
上官妧行差踏错,姑且放在一边;
惜润并未做错事,又来自百年交好的白国,自然不能说冷就冷;
而纪晚苓。不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