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必要的话。”
顾星朗闭眼一瞬。“打算何时让她进去,我来安排。你不要动手。”
阮雪音苦笑,“我不能取人性命么。”
“不能。我在做,就够了。”
谷瑨/span午后阮雪音前往太乐署,在二楼门窗紧闭的小室内与上官妧确认明日用药。
“七月十四子夜。”然后道出一个莫名的时间。
上官妧怔片刻方反应,“这么快?”
“没有更合适的时机了。天长节前夜,合宫忙乱,那日白天有三场行刑,君上都会去,晚间归来定疲惫,我会早早让他睡下。”
上官妧狐疑:“戍卫呢?”从前她在祁宫时并没格外留意过,却也晓得寂照阁守备森严。
“我自有办法。不是告诉过你了?我进去过。”
上官妧仍觉荒谬,又忖半刻道:“我还没有证明能治好他。他还没有痊愈。”
“这是个悖论。”阮雪音笑起来,“等你完全治好了他,我便可以不带你进寂照阁,甚至因你母亲毒害他,反过来杀了你。你我如今得以各取所需,不过就是因各自所求都还未遂。”
上官妧想一遍这话,也笑起来:“同样的道理,殿下明晚就带我入寂照阁,我拿到东西却不再治他了,又当如何?”
“你没那么容易走。东西你要用,送走或明示于人,总须行动自由。”
“殿下打算圈禁我,直到他病好,然后人与物双得?”
“你也可以用他的命要挟,迫我们让你送走河洛图,或者将之昭告天下。”
上官妧秀眉深蹙,想不透彻,不敢答应。
“机会摆在这里了,要与不要,你自己选吧。”阮雪音起身,“利弊相当,其实就是赌,于你于我都是,没什么可纠结的。今日结束前告诉我你的决定。”
她转身迈步。
“我去。明晚子夜,就这么定了。”
阮雪音停步,看见门格间花叶的影在夏风里正摇荡。“好。”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他会输。”却听上官妧又道。
这是不情愿就此被拿捏,想反将一军呢。阮雪音乐得听,回身道:“纪平也这样说。愿闻其详。”
上官妧找回了些信心尊严气势,正一正身姿仍跪坐着道:“女课。不可能被压下去的,尤其他举国查谋逆杀反贼,这件事就一定会被推向风浪之巅,你必须要担责。”
“那我劝他停止追查和问罪,不就行了?”阮雪音饶有兴致问。
“自然不行。”上官妧面露得色,“这般浩荡的群臣逼宫,天下公之理想席卷大祁,他不以铁血手腕反扑,如何扳得回皇室威信、天子威权?无论事实上有多少反民,声势都得够,方可——”
她说到这里才觉阮雪音的对答太顺畅,那张脸此刻也太平静。
“你都想到了?”
“你都想到了。”阮雪音重复这句话,却是陈述。
上官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