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去撒泼打滚儿,一天天的哪家不忙呢,哪有闲心跟个泼老婆子扯皮磨牙,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让冯寡妇吹了半夜的风,心里已经动摇大半了,再想到周氏为什么忽然变得那么硬气,都敢拿刀砍他了,说到底还不是仗的那个死丫头和她男人的势吗,连仗势的人都敢那么凶了,本人凶起来得什么样儿,可想而知,哪是他一个平头百姓惹得起的,——剩下那几分犹豫也动摇了。
等到今儿上午,焕生再去到季家,季大山便松口了,却还妄图做垂死挣扎,想要五十两银子,“我已经让步了,你们不给我添点儿银子,是绝对不行的!”
焕生嗤笑道:“他都明显已经让步了,我怎么可能还让步?打一开始,主动权便不在他手里,哪来的资格与我谈判?要不是想着时间紧,也懒得跟他磨牙,我还想再压压价,只给他三十五两银子呢。”
季善赞许道:“四十两银子你已经很能干了,只要能把事情办好,多几两少几两又有什么要紧?然后呢,你们便去了里长那儿更改户籍?”
焕生点头,“谈好后我便立时催着去改户籍,季婆子却哭着说不能改,改了莲花就再不是他们家的人了,他们家又不是日子过不下去,哪里就至于要卖儿卖女了,让村儿里的人怎么看?让季大山给骂了一顿,便径自跟我走了,也不知道之后是什么情形。”
季善讽笑道:“季婆子虽可恶,到底对自己的孙子孙女还留了那么一二分真心,季大山却当真是比畜生还不如,只要给银子,别说儿女了,就算是亲娘,怕是也能眼都不眨的给卖了吧?”
焕生道:“太太说得没错,今日便不是太太,而是旁人给他四十两银子,他肯定也会把莲花卖了的。之后我便带着礼物,去了里长家,把事情一说,里长便立时让人把事情给我办了,我才把四十两银子给了季大山。如此加上给那寡妇的五两并给里长买礼物花了三两多银子,一共就花了四十八两银子,还剩十一两多都在这里了,请太太点收。”
季善笑道:“之前就说了多不退少补,能四十八两便把事情办妥是你的本事,剩下的银子自然也该归你,所以都你拿着吧,大不了你再给青梅分个一二两的也就是了。”
“可那也太多了。”焕生忙道,“给爷和太太办事本就是我应当的,平日里爷和太太待我们也够好了,哪还能拿太太这么多银子?太太还是把大头收回去,只把零头赏我和青梅也就是了。”
季善便挑眉与沈恒道:“相公,看见没,还有嫌银子烫手的,给他他都不要呢。”
沈恒失笑道:“不是银子烫手,是焕生人品好,知足常乐。焕生,太太给你,你就拿着吧,本来就是事先说好的,你还这般谦逊守本分,就更该奖励你了,你要实在觉得多,心里不安,等我们回了府城,你做个东道,请大家伙儿好生吃一顿便是了。”
焕生闻言,这才笑着谢了夫妻两个,把银子收下了。
季善方又问他,“我娘看到户籍,知道莲花这次要跟我们去府城,以后也跟着她了,是什么反